沒當媽前,我不是個喜歡小孩的人,也不會逗別人的孩子。總覺得小孩(12歲以下)很吵,會把家裏弄的髒兮兮。雖然不生孩子的念頭從未產生過(似乎有孩子才像是建立一個家),但在懷老大時我一直擔心孩子生下來我會不愛他。不過當老大從我肚子裡拖出來時(真的是拖出來,因為生到後來沒力氣,是醫生用吸的拉出來的),一看到他那水腫的臉頰,睜不開的瞇瞇眼、黏呼呼貼在頭頂的頭髮時,我的心裡有個聲音大喊:『這孩子長得真好,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寶寶。』雖然當時老公沒有在一旁說:『He is perfect!』(好像電視上演生小孩時,老公都要在一旁握著老婆的手說這一句),我的母愛像是突然從零開始增長到無限大,眼淚差點流出來。
現在有兩個孩子,從手機、桌面、MSN的顯示照片到FACEBOOK上都是兩個寶貝的照片,開始愛看其他媽媽的網站,有空時要替寶貝更新網站上的照片和影片,因為寶寶的頭號粉絲-台灣的阿公阿嬤外婆都等著看。逛街時先去的一定是Gymboree、Pottery Barn Kids和玩具店。外食時要考慮孩子的口味和安全,所以韓國店的辣豆腐鍋、涮涮鍋和多油多鹽營養不均衡的中式美式食物都要打入冷宮。儘管前一天已經睡眠不足加上忙碌的一週工作,星期六早上還是得在七點起床給沒有週末分別的孩子弄早餐。在公園時有個自以為是大孩子的四歲孩子對我正爬上滑梯頂的兩歲的老大喊著:『Watch out!』我要克制痛扁那個棕髮小小孩的衝動。但在兩個寶寶都乖乖躺在床上睡覺,我則在腦袋和身體要睡著前偷幾分鐘好好看本書或是上網的夜晚,我一直不敢大聲說出來的秘密就會浮上心頭。
如果能夠來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選擇生孩子。
我從不後悔結婚生子,但是如果能夠重來,我會選不生孩子。這只是假設性的問題,現在永遠沒有機會回到開始,如果大聲說這句話,我大概會被灌上不愛孩子的媽,但我真的很愛我的小孩,但在每日的忙碌生活中漸漸遺失自我。懷念可以看午夜場電影隔天靠咖啡撐下去的子;懷念窩在沙發上看Law & Order、Prison break、Monk、Sex&City等影集,現在怕孩子被暴力污染,已經改看Barney和Public television;永遠找不到時間翻開看一半的書,書籤還是夾在半年前的位置。
但永遠沒有機會重來,所以只在網誌裡無病呻吟,幻想沒有孩子我現在在幹什麼。發洩完還是要回到我可愛孩子身邊,繼續當我寶貝的媽咪。